這部片是2020年初在台灣上映的電影,原片名為《Jojo Rabbit》,JOJO是片中主角男孩的小名,Rabbit則是牽涉到劇情中,JOJO因為不敢殺兔子,而被同袍們嘲笑和兔子一樣膽小。光看英文片名,應該會想說像「彼得兔」般可愛的片子。孰不知,可愛的JOJO正一步步見證可怕的世界。
《兔嘲男孩》最初引起我興趣,是因為本片入圍多項奧斯卡獎像,而史嘉莉喬韓森憑藉演出小男主角JOJO的母親一角,入圍奧斯卡。最終該片僅得「最佳改編劇本獎」,本片改編自名為《Caging Skies》的小說。該故事本被認為很難影視化,且得將戰爭歷史背景拍成「喜劇」更是一大挑戰,因此奧斯卡足以證明劇本改編的成功。
一旦開始戰爭,沒有「英雄」,只有敵我
本片導演泰卡‧瓦提提(Taika Waititi),查了才發現原來他是本片中飾演「希特勒」的演員,聽說是沒人敢接這角色,所以導演才親自演出。本片瓦提提自編自導自演自監製,可說是真親力親為啊!而他曾導過《雷神3》,並在其中演過一角,也同時以該角色演出《復仇者聯盟4》,不過其中實在太多英雄角色,導致於儘管查了照片也仍想不起來哪段有這個人。然而曾自導自演過英雄片的瓦提提,卻選擇以《兔嘲男孩》當宣示「反英雄」主義的作品。
《兔嘲男孩》的故事背景在納粹德國時,即阿道夫‧希特勒統治德國的極權時期。主角10歲小男孩JOJO生活在其中,他認為希特勒是他的偶像與最好的朋友。因而去參加希特勒少年團(應該類似童子軍的團隊,不過其實是培養希特勒軍隊的營隊),訓練中JOJO因看似軟弱,而被年紀較長的大哥哥嘲笑,並逼他殺兔子,而JOJO膽怯了,因此被嘲笑膽子和兔子一樣小。JOJO為了不被嘲笑膽小,在一場擲手榴彈課程中,搶下K上尉的手榴彈想自己丟,卻意外將自己炸傷。因傷退團的JOJO,待在家中意外發現過世姐姐房內隔板內,有一位猶太人小姊姊。原本在JOJO的想像中,「猶太人」是長相怪異頭上有角的怪物,該舉報給上層來捉他們,艾莎卻說是JOJO的母親將自己藏匿於家中,如果舉報,母親也會一同被捉。因此JOJO陷入內心掙扎,到底該相信「希特勒」、唯一親人媽媽,還是看起來不像怪物的猶太小姊姊艾莎?
因為艾莎的出現,JOJO開始對「猶太人」產生好奇,而JOJO的母親蘿絲【史嘉蕾‧喬韓森 飾】因丈夫的戰死,因此嚮往著世界和平,蘿絲也向JOJO宣揚自己理念,試圖想挽救被「希特勒」洗腦嚴重的兒子。有一幕是JOJO與母親在逛街,看到廣場有一排被絞刑的人們,JOJO感到困惑問:「他們做了什麼?」,蘿絲跟他說:「他們做了他們該做的事。」
之後有一天,JOJO在街上幫忙貼宣揚希特勒理念的廣告單,為了追逐一隻藍色蝴蝶,又到了那個廣場,他認出其中吊著的人腳上的那雙鞋,JOJO抬頭一看…。這段鏡頭全程以10歲小男孩的高度(視角)詮釋,只有拍到JOJO抱著那雙腿,表情從震驚到痛苦到難過。前面也有一幕JOJO盯著母親蘿絲的雙腳看的畫面,是在母親跟他說不該讚揚戰爭,該歌頌生命,快樂時就跳舞。前後同樣視角對比,如此衝擊讓JOJO省思生命的意義。其實JOJO他不懂「國家戰爭」是怎麼回事,並非如母親所說的「讚揚戰爭」,他只單純認為朋友「希特勒」贏了是件好事。
本片以10歲小男孩為主角,以最純潔童貞的年紀,卻捲入世上最醜惡的鬥爭。直到最後那場街頭的槍林彈雨,JOJO的同齡朋友們被迫拿著槍枝加入戰爭,小胖男孩優奇也得扛著超大的砲彈,這種極端諷刺的荒誕是本片的精華所在。身陷其中的JOJO,也因此理解了為何母親痛恨「戰爭」。
「信仰」只是一種想像,「信任」卻是一種真實
這部被定調為「黑色幽默喜劇片」,我對於外國歷史瞭解不深,不過觀賞本片各種情節時,很容易有代入感。例如,將「希特勒」看做某種宗教的教頭,而JOJO是被吸收的信徒。片中最常出現的詞句,是每個人打招呼不是說:「Hi」,而是說「希特勒萬歲!」
JOJO在懵懂年幼之時,很容易受環境、同儕影響,對於他想像出來的「希特勒」是一個最好的朋友、能引導他的良師,甚至是一種崇拜的信仰。 因此JOJO相信最好的朋友是他想像出來的「希特勒」,並認為自己該實現他的理念,且該仇恨猶太人,曾誇下海口要捉一個「猶太人」獻給希特勒。當見到艾莎後,發現與他想像不同,JOJO開始探索真正的「猶太人」應該是怎樣的存在?
起初JOJO以自己亞利安人血統自豪,並試圖找出「猶太人」與自己種族的差異。因而採訪艾莎關於「猶太人」,儘管艾莎都在說些唬他的話。最諷刺的是,當官員們例行調查戶口時,艾莎裝作是JOJO過世的姊姊出現在官員面前,以麻木的表情喊著「希特勒萬歲!」那些官員們都沒有人認出她是「猶太人」,似乎這句招呼語足以讓彼此成為同夥。對那些信奉希特勒的人們而言,仇恨猶太人只是一種自以為是的信仰。
其實不只是孩子,連大人都在學習該相信什麼?母親蘿絲曾認為兒子JOJO太過執著相信一個觀念,艾莎也曾問過蘿絲「如何知道有些人是可信任的?」蘿絲回她:「相信他們就對了。」其實蘿絲不希望在孩子還不相信別人前,先懷疑他人。可惜他們就是身處於一個敵對關係的戰鬥中,當分辨不出該相信什麼前,就得先學會仇恨。因此本片以這樣的歷史背景營造出喜劇,諷刺意味絕對達到了,但哪部分該「喜」,我只能說黑到看不清了。
(本文圖片來源:《兔嘲男孩》影片中截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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